也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情,除了可以让他们自己更加好受一些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来宾到齐后,致悼词的是陈柏岳。
苏季本以为陈朔会下重金,请人写一份华丽至极的悼词,没想到他却没有。
那份用词平实的悼词,听起来很像就是出自陈柏岳本人之手,他只是淡淡地回忆了一下和弟弟的重逢,还有感慨了一下未能尽到的兄长职责,就简短地结束了。
苏季站在遗像前,能看到在场的很多宾客,显然都还没有酝酿好伤感的情绪流上几滴泪,就发现致词已经结束了,脸上多多少少有点愕然。
她这么看着,就觉得有些可笑,等她把目光移到一脸木然的陈朔脸上,却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种极尽煽情的悼词,所为煽动的,也不过就是那些前来悼念的宾客的情绪。而煽动他们,让他们洒下几滴热泪,又有什么意义呢?
真正和逝者至亲至爱的人的悲恸,既不是苍白的语言可以表达,也不需要刻意的调动。
它们明明一直都在……连几秒钟喘息的时间都不肯给。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觉得脸颊上一片冰凉,等她努力想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她的眼泪,从她站在这里开始,就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