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坐在封闭的马车中,心头涌上世事无常的感慨惆怅。
虽然父兄死于与鲜卑之战,但她对这个囿于深宫弱质堪怜的皇后并无敌意。她嫁来鲜卑半年,除了宇文徕和阿回,要数皇后往来最多。她与皇后志趣不同,但也能从那些婉约细腻的词句中感受到这位年华恩宠不再的才女难觅知音的苦闷寂寞,她的斐然文采在北国无人比肩无人赏识,只能遥寄洛阳未曾谋面的吴国才子。
正自感伤,后方远处突然传来轰然巨响,车马也随之停顿。她从厢窗里探出头去,只见那座昨夜她还居留其中、一上午侍卫们整饬修缮的木屋,居然塌了。
心中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也随之崩碎了。
宇文徕本是骑马走在前面,回过头赶到车边。车旁内侍犹豫道:“殿下,怎么突然就塌了,这……”
宇文徕的脸色也不好看,勒住缰绳对杨末道:“先别管它了,以后我会再派人来重修的,先走吧。”
车马重又起行,她等他回前头去了,忍不住一再频频回望那座坍成一地木棍草屑的茅屋。她不信鬼神宿命之说,但是这座承载了他们缘分起落的山间野舍,它这个时候塌了,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愁绪失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仿佛这是一个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