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兮兮地来找信,却不说是谁寄的,也不需要人帮忙。这种举止反而会激起人的好奇心,因就又问起来:“您又找什么呢?”
厉凤竹照旧笑着敷衍他:“没什么,随便找找,万一有我的呢。”
“您啦,把心放肚子里。我当了一辈子的门房,从没错过一桩事。”季老伯被宪兵队揍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时有些漏风,土烟只能斜叼着。嘴巴一撇一撇的,对厉凤竹的守口如瓶俨然有不满之色。
季老伯这人,有一点可爱,但有时也可气。可爱在他对大是大非上很清醒,从来不觉得是厉凤竹惹了祸才导致他挨霓虹人揍的;可气在他对柴米油盐又很唠叨,一天三回地抱怨是厉凤竹导致他吃饭时少了两颗能用的门牙,害他少了些人生的乐趣。
别人有资格嗔怪他嘴碎,厉凤竹却是有愧于他,总是尽量去讨好。由兜里掏了一包香烟递了过去,笑道:“下回发了钱,请您尝尝哈德门。”
季老伯接过来揣在怀里,张大了嘴笑起来,嘴里露出一个大的黑洞:“呦,那敢情好,今年能抽着洋烟守岁咯!”
里头有人哭笑不得地接嘴:“您那意思,咱过年才发钱呗?”
为了钱,社里上下都发愁。季老伯过了回嘴瘾,却因寒室不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