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做事的中年汉子穿过二人,来到石磨前,抄起葫芦瓢舀米倒进石磨里,看他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麦希明就知道这男人肯定已经做了几十年这一项功夫,是真正的老师傅,丝苗米和珍珠米的比例,一勺准。仿佛猜中他的心事一般,耳边传来林小麦细细声补充说明:“一斤米八两水,老板一勺一个准,误差不会超过一钱。米浆打完还要‘停’两分钟,这样做成肠粉才够顺滑。”
竹匾蒸好了,竹子的清香满布厨房。林小麦取下一个来,展示给麦希明看:“这些竹匾用的广宁琴丝竹编成,你看,这儿还能看到琴丝竹表皮特有的金丝银线斑纹。好的竹编匠人,能够把匾底编得细密,说是滴水不漏是夸张了,但倒水进去,能停留个十分八分钟,完全正常。银姨这些竹匾每过半年就换一批,竹子香味散尽,就不能用了。”
“你知道得蛮多嘛。”麦希明说。
林小麦不经意道:“我家也开早餐店,你有所不知,洋城可以说是餐饮业的修罗场,单单一个早餐,竞争惨烈到什么地步。能活一定岁数的老字号,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出品?味道稍为不对,老食客转天就走了。”
“好吧,你别玩人家的揾食架罉了。我们准备尝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