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不由一齐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余墨痕忽然道,“你去看过颜铮了么?”
元凭之摇了摇头,“我猜你可能打算跟我一起去。”
余墨痕又是一笑。她将那小巧的偃钟收了起来,便道,“走吧。”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了一阵,又问了几个村人,才绕到了一处坡地。周遭都是荒坡,此地却有柏木森森幽草环绕,一座白石砌成的坟茔独立其中,正是当地人口中所说的“将军坟”。这座墓修过一回,砖石严丝合缝,却仍没能抵挡住野草见缝插针地冒头。
碑前摆着几束龙胆。这是定南镇一带常见的花卉,大约是某个前来祭拜的村人搁下的;此外还有些许酒渍,不知是谁借逝者之酒杯,浇自己心中之块垒。
“颜铮从前傲气得很,寻常人的酒席从来不肯赴。”元凭之说着,便在墓边盘膝坐下,彷如打了胜仗后围坐一圈的军士一般,“现在好了,任是哪个乡野村夫来敬他一杯,他也只能客客气气地等着人家走开。”
余墨痕这一路过来,除了问路的时候,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照着元凭之的姿势坐下。“我来得少,不记得路。”她低声道,“当年下葬的时候,镇南军的同袍们都说,这就是颜铮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