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仓鼠咬住了车夫的手腕。
车夫挥手想要把它甩落,那只仓鼠却猛然上窜,三根利爪把车夫焦黄的脸顺着右眼的眼皮向下抓得血肉模糊。
车夫伸手去抓,那只仓鼠却又顺势滑下,咬住了车夫的咽喉。
那仓鼠的牙齿着实锋锐,车夫的喉咙处瞬间喷了血。
“乘百?”九悦一个激灵,只觉得眼前的景色蒙着的那层烟雾退去了些许,变得真切了许多。她猛掐了自己一下,还没来得及坐起来揉揉眼,就大喊了一声,“小心!”
车夫转瞬间以面无人色,他的右眼“滴滴答答”地淌着血,看上去就像故事里索命的厉鬼。他非常细微地抽动了一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死去。
他拼着最后一分力抬起手,拔出了插在布衣下软甲中的铁箭,发狠地刺进了啮咬着他的仓鼠身上。
车夫其实是一个很惜命的人。干这活的,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他哪怕是在最炎热的夏天,布衣里都穿着一件铁软甲,好像这样就能比别人凭空多出一条性命。刚才铁箭虽射中了,却被那厚实的软甲挡了一挡,没有插进皮肉。他便将计就计倒下装死,预备着来个偷袭。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栽在了一只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