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年前,石氏才知道,在素云缎里织累丝,其实并不完全只为享受。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烟雨迷离的夜晚。
丈夫乐松把仆役都遣走,只留了她在房中,又点上好几盏烛火,才把一匹素云缎放在案上,轻轻地其中一根累丝抽出来,绕了十几圈,卷成掌心大小。
石氏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颤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累丝压扁成了金屑。
乐松又如法炮制地卷了好几条累丝,才问石氏道:“都学会了?”
石氏点了点头,又不解问道:“为何不让下人来做?”
“墙倒众人推,若然下人走漏了风声,被辛家、陶家知道安国侯府周转不灵,他们必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乐松耐心地解释说。
石氏学着乐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抽出累丝。
因着手指颤抖,丝线断了开来。
“哎呀!”
石氏不禁轻呼一声。
乐松宽慰道:“不要紧的。”
“可是……”
“府中还有四、五百匹这样的绸缎,这一匹你拿来练手好了。”
乐松的剑眉略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莞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