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娘却已先笑着说道:“这又有什么?自古及今,出了多少这样的故事?前人使得,咱们便使不得么?若皆以俗礼拘着,也没佳话了。”言罢,又喜孜孜的向傅沐槐道:“可见熠晖有眼力,会识人,一眼就相中了咱们月儿。不然任着你挑,还不定选中哪坑里的蛤蟆呢。”
    傅沐槐见妻子如此讲来,倒也没话可讲,只得附和两句,半晌才道:“既是你执意,那月儿过了门,你可要好生相待。倘或叫我们打听出来,你有亏待她之处,我们夫妇二人可不管你做什么官,拼了命不要也不会容你胡为。”季秋阳闻听此言,长身作揖,肃然回道:“小婿得月明为妻,自当爱若珍宝,若有半丝不到之处,必然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傅沐槐点了点头,陈杏娘便向他嗔道:“好好的下茶日子,你平白逼着女婿立这等毒誓做什么?熠晖既肯为了月儿赴考,吃了那许多的苦挣了这个功名回来。且发达荣身之后,也不曾毁约,还肯回来求娶,可见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哪里便会如你所说!”
    原来这陈杏娘眼见季秋阳科举高中,做官在即,本就满心欢喜,今又得闻他家财甚丰,更是锦上添花之喜,那相待的面孔自然也就与往日大不相同。这却也不能怪她,以成败论人,古来贤者尚且不免,又何况此愚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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