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走出几步,见树丛中藏着一驾寻常的青幔黑油马车,车夫一身葛衣短打,早放了张长凳在车辕旁,见他们来,忙恭敬地打了个千儿。
容悦踩凳上车,见车内布置整洁,铺设的褥垫均内充鹅毛,以洁净的松花色暗花卷草纹漳绒为面,柔软舒适,车门旁的多宝阁上还摆着几卷书,不由纳罕。
隐约听见车外常宁吩咐数句,见他也进了车厢。
只听车夫连连驱马之声,车子驶动起来。
容悦见常宁半蹲坐着,他晓得那是行伍之人惯用的坐姿,父亲直到病重,仍习惯那样坐。
常宁发觉容悦在瞧她,转脸看去,见她面上微露不满,又甚是好奇,笑道:“怎么了?”
容悦一肚子问题,只能一个一个问:“法喀呢?宁兰呢?”
常宁一本正经地答道:“我把他们丢到山沟子里去了,信不信?”
容悦却半点不信,有些羞恼,皱着眉头,胡乱揉着帕子。
常宁笑问:“怎么?不信?说不定,一会子我也把你扔去山沟里给人做媳妇呢。”
容悦这下真的生了气,撂下脸来,冷声道:“你再说?”
常宁暗骂自己在军中待得久了,竟胡乱说起这些胡话,笑道:“我说着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