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三十如许的年纪,就在供奉,思勤还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只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春早见她气定神闲地坐在小杌子上闭目养神,只试探着轻声问:“不知是否容小主身子不适?”
容瑾微微抬目,却显得冷冷的不大近人,半晌只道:“你是容贵人贴身服侍的,怎的连主子身上有伤不能服侍都不知道,好在万岁爷仁慈,并未怪责下来。”
春早方微微松了口气道:“是我疏忽了,下回定然仔细当差,及时往敬事房报备。”
容瑾见眼下既然皇帝未曾动怒便不问也罢,左右到了亥时三刻,便要迎主子回宫,到时再问也不迟,只是她心中暗道,再有下回,决不能叫主子随着性子行事,想到这转目去瞧那西洋钟,耳边听得钟锤嚓嚓摆动声。
室内极静,容悦心中数着那钟摆之声,约莫是十七八下,伤处微沁凉意,只浑身却仿若火烧一般,双手抓握着身下褥单。
床侧一盏飞鹤薄纱衔灯晕黄的光线下,寝室内一切都显得静谧,仿佛沉沉睡去一般。
半晌见皇帝从旁揭过杏子黄绫被为她掩上双腿,起身去铜盆里净手。
容悦被他瞧了伤处,一怕遭他嫌弃,二怕受他责怪,又羞又愧,只怕明日传出去惹人笑话她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