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寒头疼欲裂,本指望着若是东窗事发,他便水来土屯,凭着三寸不烂舌编一堆的谎言,来搪塞母亲铺天盖地的泪水。
却是第一次见母亲这般的做泒,长挑的凤目里添了些往昔不曾有的睥睨与贵气,隐隐天生的威仪更令他心内坠坠不安。
待房里只有母子二人相对时,楚朝晖也不叫苏暮寒起身,只端起炕桌上的茶,拿杯盖轻轻抿着茶上那根本瞧不出的浮沫,淡淡开了口:“来得这般迟,想是母亲扰了你与光复先生议事?大约不巧。”
话不投机,楚朝晖从使这般敲山震虎的手段,跟着皇太后学了几招,今日全部用来与儿子对垒。
“儿子惶恐”,苏暮寒心里直打鼓,依旧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越发恭敬:“明珠姐姐去时,儿子已然准备就寝,重新梳洗耽搁了些功夫,并不是有意怠慢母亲。”
楚朝晖并不饮茶,手中的杯盖子好似爱不释手,忽然轻轻往炕桌上一顿,脸上的笑意越发清浅:“素日里修沧浪轩,为得是我和你父亲只这一个儿子,并无其他的姐妹需要避嫌,父母面前往来方便。是打从什么时候起,沧浪轩成了禁地,等闲人进不得里边?”
苏暮寒急急辨道:“母亲何出此言?不过是为得儿子身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