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依旧清澈如水。
“尚儿,”她望向独孤尚,轻轻颔首,“你过来。”
独孤尚依言走到她面前,张了张口:“母亲,父亲他……”他此生最不忍在母亲眼中望见伤痛,于是努力斟酌着措词,想要温言劝慰,然而郗绋却摇了摇头,轻声打断他:“母亲都听到了。”
独孤尚默然,抿紧了唇角。郗绋亦不言语,望着眼前少年自幼便坚毅的目光,心中微感酸楚,亦是无奈,低低叹了口气。
这便是命罢。
他父亲一生想要逃离的沉重命运,从此是他要去承担。或许,比之以往任何一个独孤家的男儿,他要面对的,将是谁也无法想象的艰难道路。郗绋抚着独孤尚柔软的黑发,目光温柔,微微而笑。“好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她喃喃道。
独孤尚迷惘于此话蕴藏的深远,正自不解,却见她低下头,已将腰间的宋玉笛解下,系在自己身上。
“这是鲜卑主公的权令,绝不可遗失。”
这玉笛是父母的定情信物,母亲此生从不离身,却在此刻传给自己――独孤尚吃惊地看着她,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他的面前,母亲的面容再无素日如月华般的皎洁明亮,一时黯淡至此,让他连她眼角渐生的湿润,都不能看得清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