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人叹了一口气说。
“可是你……你做什么一定要躲起来?做什么一定要叫你自己受罪?”小孩哭得更伤心了。他把头埋在病人的膀子上。
病人爱怜地抚摩着小孩的头:“你不要难过。我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不,不,我们要送你到医院去!”小孩悲痛地摇着头说。
“去医院也没有用,医院医不好我的病,”病人微微摇摇头,断念似地答道。小孩没有作声。“我现在好多了,你回家去罢。不要叫家里人耽心。”病人说一句话,要喘息几次,声音更弱,在傍晚灰黄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只有一对眼睛有点生气,它们爱怜地望着小孩的微微颤动的身子。
“那么你跟我回家去罢,在家里总比在这儿好些,”小孩忽然抬起头哀求地说。
“我哪儿还有家?我有什么权利打扰你们?那是你们的家,”病人摇着头,酸苦地说。
“爹!”孩子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着叫起来。“为什么你不该回去?难道我们家不是你的家?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这又不是丢脸事情!我做什么还不敢认我自己的父亲!”孩子又把头埋下去,这一次他俯在父亲的胸前呜呜地哭起来。
“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