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缓过来后,他开始收拾笔砚。砚台边上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碎砚。他拿起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扔回桌上。
那日,他推门进来见福安也在,顿时发了大脾气,疯了似的砸了屋子所有东西,包括那方兔子端砚……从那以后福安没再敢进门,也再没勇气出现在他面前,迎接他的憎恶。
数月之后,他在角落里发现了那端砚的碎石,神使鬼差地留了下来,置于桌上。
燕均秋只觉得屋内偪仄异常,推开大门,一夜大风过后,天高云阔,又是一大晴天。
日夕院依旧冷清如故,只有燕均秋一人。鲜有人知每回月圆之夜,公主只是在屋外阶下坐了一夜。
侧眼看去檐下架上的衣物纹丝未动。
燕均秋挑唇,如今他的东西她便是沾也不敢沾了。
门坎左侧的青石阶有蒲扇大的一块因为长期磨蹭光滑可鉴,此刻在日光下泛着与周遭不同的冷光。
院中万物凋零,唯有一株两人合抱的冬春依然青翠如故。燕均秋跃上枝头,在枝叶遮掩下习惯性地往远处小径看去。
今日她刚回,定不会出现那条每日必经的小道上,且数日不会出现。
第一年冬季,她在门口呆一晚要病上半月才好。第二年,十天。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