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缠绵数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像一个可以被写进书里的美好傍晚。
青瓷般的天色朦胧,团团的白云动辄几下便散了。
只有玫瑰色的晚霞独自盛开着,霞光落在遮光板上,她打量着镜中的女人,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
镜子里的女人回视着她。杜蕴仪才发现这个神色枯槁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啪的一声,急促而又响亮。
杜蕴仪跟正在开车的权聿说,“停一下车。”
权聿单手打着方向盘往路边停了下来,借后视镜打量着杜蕴仪。
她惨白的脸上一丝血色没有。
“蕴仪,你还好吗?”
杜蕴仪朝他摆摆手,没有说话。
沉默之后,杜蕴仪直接开门下了车,她走到车后,把背倚在车上,瘦弱的身躯不自觉地打着冷战。
冷风吹进鼻息,可她的头依旧昏沉。
手里的烟熄了又灭,几次下来,总归是失了兴致。
就在她准备回身上车的时候,幽蓝的火光闪现在她眼前,杜蕴仪抬眼望去,权聿低垂的眉眼分外柔和。稍有些薄的嘴唇泛着冰凉的玉色。
杜蕴仪似乎是笑着,可那笑意根本未及眼底。
她抽出一支烟夹在枯瘦的指尖,却不着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