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行了三里多路。这会儿,车外唰、唰、唰,这声响自然是风吹芦苇荡。汴京城外,只有芦苇湾才有这么多芦苇——”
李老瓮惊得微张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息。
张用却继续在麻袋里自言自笑:“你在这里等着交人?那买主许了你多少钱?我猜一猜??十两银子?”
李老瓮心一沉,又被猜中。
“十两银不够你们这些人在汴京一个月花用。这是欺你们外乡人,照汴京行价,绑劫我,至少也该百两银。你可听过奇货可居?我便是那奇货。我得装哑,不好替你论价。等会儿买主来了,你莫轻易交人,百两银虽讨不到,三十两应该不难。你们也莫想在这汴京城厮混,到处游耍游耍,便离开此地吧,汴京三团八厢,个个惯会敲骨吸髓,你这小身量,河虾一般,不够他们嘬两口——”
李老瓮心中退意顿时被勾起。
“你身量虽小,性子却硬,连摔三跤都不出一声。乍看是条好汉,其实不过一个逞强人。以你这年岁,已逞够了,该舒缓舒缓了。你莫怕,哪怕人会笑你这形貌,却没人敢轻忽你这气性。等会儿,讨到三十两银,不若去外路州置买些田土,笑辱关门外,衣食自家足,岂不好?你若有儿女,便更不该再教他们逞强。天生万物,哪有均齐?短有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