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静默了。
时间在流逝,冷千山一直没说话,他的气息伴着电流的波动,冗慢地飘进听筒,丛蕾温声道:“云市在下雪,很冷。”
茫茫白雪落在窗台上,电话那头依然沉寂。
丛蕾接住一片烂漫的雪花:“你那里下雪没有?”
“丛蕾。”
冷千山音色干哑,仿佛被粗糙的砂纸磨过,单叫出她的名字,就是一件极为艰辛的事。
丛蕾立即直起背:“你怎么了?”
“我很累。”
冷千山个性骄横,生机勃勃,是一棵长于山顶的繁茂松柏,这样颓丧的叹息不应该出自于他口中,丛蕾关好窗户,担忧地说:“出什么事了?”
冷千山答非所问,兀自道:“我现在想见你。”
“现在?”丛蕾看向墙壁的挂钟,“可我在云市……”
“你今晚有没有空?”冷千山声音疲惫。
两个小时后,丛蕾冒着大雪走到路边,朔风凛冽,冷得她的心七上八下,她戴着半截手套,瑟瑟缩缩地按下通话键:“你不是到了么,在哪儿?”
“你往左边看看。”
皑皑冰雪中,冷千山撑着一把伞朝她走来,他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灰色呢子大衣,里面是高领的开司米毛线衫,周身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