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下了雪依然没有断流的潺潺山涧小溪。远处层峦叠嶂,一片银光素色映着突起山石上这道玄黑人影,山风飒飒,显得格外孤清。
她把帘子放下,不忍再看。
不知该说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虽然下了大雪,天气却并不严寒,又是这样明晃晃的日头,晌午积雪就开始融化。杨末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听到车顶上有树冠雪水滴下的滴答声。她从车窗往远处看,向阳面雪薄的地方已经露出漆黑的山石,不再是早晨满眼素白的景致。
天空中有鹰鸟嘹亮的鸣叫,她举头上眺,灰白的鹞鹰在顶上盘旋,与之前被困时见过的十分相似。一名侍卫吹哨接下鹞鹰,飞奔去呈给贺山。贺山看后大惊失色,脚步踉跄地奔向宇文徕,还没到他面前就扑倒跪下去,伏地痛哭。
杨末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看到宇文徕似乎也是震惊至极的神态,又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索性下车想去看个究竟。刚走出车门,宇文徕已经冲过来了:“末儿,你快上车去,我们得走了。”又对四周忙碌的侍卫高声下令:“所有人,收拾行营,即刻启程!”
车旁的内侍还不知情势,问:“殿下,可是雪还没有化完,车马如何行进?不如等……”
贺山跟在宇文徕身后,厉声喝道:“殿下说即刻就是即